跟你說…


 初一那天,我家多了隻初一。


 一隻名初一的狗,小杜賓,我猜。


 很靜的一隻狗,正是我所需要的,去年養的Wringkle太好動,我自行解決了,就在去年的最後一天。


 如今家裡安安靜靜,偶爾有她去浴室的爪聲,我敲鍵的響聲,就這麼單純的回盪,再回盪。

 
 喔,還有,你的牆,我打掉了…那個洞,代表你在的印。


 沒費什麼力氣,我先敲開個洞,那深埋在黑漆裡的白水泥,就這麼赤裸的顯露在我眼前,榔頭下。


 那對我來說,算是鼓舞吧!


 於是我輕柔的,緩慢的將白水泥敲開,一點都沒傷到下邊的磚。


 你瞧,我是否有當工人的能力?


 呵。想你也不會回應,因為你不在了…


 說到這兒,你又去哪了呢……?


 我好想你。所以敲了你的牆,這室內唯一的牆。


 緩緩的,你的床就出現在我眼前,就在我搬開一塊磚後…


 我本想伸手摸,試圖尋你的溫度,卻猛地想起,這番折騰下,我的手早已髒,早已污濁,黑的白的紅的…


 就像我們最後的回憶,只有那三個顏色,黑的白的紅的…


 只是,沒你那件染紅了的白上衣紅…黑倒是與你的眼珠一般黑…


 愛慘了,那夜的你我。


 抱著初一,我穿過敲出的洞,進到你的世界。


 她身上的鈴鐺搖晃,清脆的聲音就這樣在你房裡回盪。


 東聞聞西嗅嗅,初一突然專注的停在一口箱子前,大如鈴鐺的眼,瞬也不瞬。


 繞過你的床,在四週留下了灰腳印,手指在你桌上畫出短痕。


 好愛你…可你卻怎麼不愛聽…


 想收藏你…


 回身望著我的房,那一片的漆黑,只有螢幕的亮白,連窗都沒有的世界。


 怎麼辦,我戀上陽光的味道了,就在你房裡…


 桌上擺著你們的合照,笑得雲淡風輕,好似了卻人生一切憂愁。


 只是,紙類都是極致的脆弱,無須什麼力氣,便能一分為二。


 我收藏著屬於你的那一部分。


 瞧你,這樣的心思,這樣的外表,怎能叫人不著迷於你呢?


 初一露著冷森森的牙,像正對著誰,示威。


 呵。就是她這鬼靈的模樣,靜巧的性子,令我願意養她。


 真想讓你瞧見她。


 只是你已不在…


 說到這,你又去那兒了…


 為何不來探望我呢…


 你知道我在哪的…一直…都知道的…






 「…日前在澄清湖畔發現的無名屍,確定為男性,約180公分,25歲…」


 「…兇手手法極為俐落,應是冷靜做案,警方正全力偵辦…」


 「…死者毫無掙扎現象,初步判定為熟人所犯…」


 「…警方在死者身上發現一封血書,經化驗證實為死者的血跡;信中只有一句:誰都不能帶走你…」


 「…正朝情殺方面偵辦…」


 












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誰都不能帶走你…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所流的鮮血,都是為你…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所以,你不能離去…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別把我的心也帶走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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